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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神,她已經把餐具擺好了,招呼我們過去。 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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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麽事啊?”見我神秘兮兮的,雲希好奇地問。

“這個!”我把信封推到她面前,“楊景初讓我交給你的,他說,是他對不起你!”

“……”雲希的臉色一下子變了,她打開信封,伴著信,有一張像卡片的東西,她看了一眼卡片,然後看信。眼淚一顆一顆地落在紙上,那苦澀的液體最後吞噬了她眼睛。我慌神了。

“對…對不起啊,雲希,你不要哭,好不好?我不該帶來給你的!對不起!”我自責死了,早知道就……

“成傑哥哥…沒事,不關你的事…”她捂住臉,靜靜地回房了,關上門後,只聽見輕輕低泣的聲音。

那封信還在桌上,還有那張卡片。我忍不住拿來看,我知道偷看人家的信件是不好的,但,好奇心已膨脹到無法控制的地步了。到底是什麽,會讓她哭成了個淚人?

卡片是用紅色的卡紙做的,上面有個用剪紙剪出來的金色的雙喜。打開裏面,有楊景初和雲希的合影大頭貼,還有兩人的印章,這就是一個手工做的結婚證書。至於信……

對不起,是我一時的糊塗,鬼迷心竅。一萬個對不起!搞成這樣都是我的錯,失去你,是上天給我的懲罰,而我卻要一輩子卻承受這種痛苦,都是我自作自受。

這張結婚證書還記得嗎?是你親手做的,另一張我會好好保存的,希望你也留下做個紀念,忘了這些讓你難過的事情,留下我們開心的日子,好麽?

雖然一切都太晚了,但有一件事,我還是要告訴你的,我終於弄懂了,我愛的人,不是安夏,而是你。很好笑對不對?到現在才說這種話。我知道,你不會想見到我的,我也會盡量不出現在你面前。記得要幸福。

景初

“這不就是懺悔書麽?哎!”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,雲希一定還愛著他吧!又是一個傻瓜。

☆、第 16 章

安然

今天難得的休息,我昨晚就挖空心思,想設計出一個完美的浪漫約會,可是想了一夜,啥都沒想出來,不是太老套就是沒創意。

“你不必老是挖空心思,給我什麽浪漫的約會。”若希仿佛能看穿我的心般。她微笑道,“沒關系的,有時普普通通也好,就算老套又怎麽樣,開心就好了嘛!”

“嘖嘖,看看,我安然的眼光還真不是一般的好!”和若希在一起,現在我都學會自戀了,“居然能找到這麽貼心的女朋友,真是太幸運了!”

“呦,我的安大帥哥,那你還不把我當女神供奉起來?”她像小貓一樣在我懷裏蹭來蹭去,還拔我的頭發。

“呀!痛!”也太調皮了吧!

“哈哈…”她因為壞事得逞而大笑,“知道麽,我讀小學的時候,有一個長得挺好看的男生,坐在我前面,與,我和我的同桌,也是一女孩,就每天扯他的發腳那些短短的頭發,痛得老是哇哇大叫,哈哈…你知道嗎?小時候那些男生的頭發都剪得短短的,讓人總覺得手癢癢的…”她一說小時候調皮搗蛋的事都是眼裏閃著光。

“你啊!是不是太皮了!”我笑道。

“有人說我,是那種三天不打,上房揭瓦的人!”說她皮,她似乎還覺得很光榮似的,真是個可愛的丫頭,“說到揭瓦,我真的會爬到人家屋頂哦!把那些瓦片抽走,就直接成星級的了!不過,我倒是從來沒被抓過哦!厲害不?”她揚起臉,等著我的讚賞。

“是是是,很厲害!”我親昵地捏捏她的鼻子,“說起小時候啊,我也挺搗蛋的!”看她講得興致勃勃,我也回憶起了我的童年時代。

“說來聽聽!”她一臉期待。

“我啊,小時候很喜歡玩的,像什麽用口香糖堵人家的鑰匙孔啦,往別人鞋裏倒番茄醬啦…記得有一次,把隔壁大爺的盆栽弄壞了,硬是說是他家的小貓幹的,後來還把那只貓弄了個死去活來的…”說起小時候的事,我也忍不住笑,那時候太好玩了。

“怎麽個死去活來啊?”若希憋緊眉頭,似乎為那只貓擔心。

“沒什麽,就拿一條魚幹,用線綁起來,扔來扔去,讓它追著跑。”我說。

“還好!我還以為你把它弄死了呢!”若希大大松了口氣,“我小時候啊,還玩過很多很好玩的游戲哦!什麽兵捉賊啦,躲貓貓臉色,跳花繩,跳飛機什麽的,你玩麽?”

“躲貓貓當然玩過啦!不過,跳花繩,這些是女孩玩的吧!至於什麽兵捉賊,沒聽說過…”我搖頭。

。……

若希說,這種這麽冷的天氣,不適合室外活動。然後,我們就這樣在我家客廳裏,說了一大堆的陳谷子爛芝麻的事。

中午,我們就出去吃飯,逛了一圈才回家。

一打開門,就看見阿傑在聚精會神地看什麽信,這家夥怎麽會在一諾家?

“阿傑,你看什麽?”若希調皮地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他嚇得立刻站了起來,“做虧心事啦?”若希開他玩笑道。

“回來啦!嚇死我了!“阿傑重新坐下。

“看什麽呢?雲希呢?“若希拉開椅子坐下。

“房間!她看了這個,就哭著進去了。”阿傑低著頭,不敢看若希是臉,生怕她會生氣般,這小子,是不是做了什麽壞事?

若希一看完那信,剛才好好的心情,一下子沒了,皺起了眉,還嘆氣。

“唉,招誰惹誰了?”若希把信疊好放回信封。

“若希,對不起啊!我不是故意的,我不知道會這樣的!”阿傑連忙解釋,“是楊景初求我的,他那樣,就差跪下了,所以我才…”

“我沒怪你。”若希淡淡地說,然後拿著信,會房去了。

“看你做的好事,把若希弄成這樣了!本來還好好的!”我忍不住責備阿傑。

“對不起嘛!”阿傑是一臉的委屈。

“姐姐,謝謝你!”雲希突然從房間裏跑出來,徑直跑了出去,若希姍姍地走了出來。

“怎麽回事?”我問。

“我只是讓她,照自己的心意去做。”若希目不轉睛地盯著,那扇半掩的門,眼光似乎能穿透那木板,看到雲希遠去的身影。

王雲希顧不得飄下來的雨絲,冒著秋雨,在街道上瘋狂地奔跑。雨水像露水般附在她飄動的秀發上,瑟瑟的秋風讓她倍感寒意,卻把她心中的情感,扇得更旺盛。

從心底迸發出熊熊烈火,進入血液,使她忘卻了寒冷。

“景初君!”她朝那個遠遠的身影,歇斯底裏地喊了一聲,那人回過頭,還沒反應過來,她就撲了上去,眼淚簌簌不止。

“下著雨呢!雲希會淋壞的!”我擔心。

“偶爾瘋狂一次,也未嘗不可!”若希淡淡地笑道。

晚上十點。

若希拉著雲希,出現在我們工作的酒吧裏。我倍感意外。

“哎哎!幹嘛那副表情啊!”若希不滿地戳了一下我的頭,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,“不歡迎啊?還是…”

“沒有!絕對歡迎!”我嬉皮笑臉地把她拉到吧臺,“喝點什麽?”

“嗯…有什麽特別的飲品嗎?”她看著酒架半天,似乎這些都不入法眼。

“有很多款雞尾酒,藍色生死戀,火焰山,玉美人等等。”我介紹道。

“切!沒創意!”她似乎又有什麽想法了,“可不可以自己動手?”她調皮地眨了下眼睛,又玩什麽?

“好!”我拭目以待。

她毫不客氣地吩咐所需的東西,完全不把自己當客人,而是一名調酒師。不過,她準備的這些東西,也太奇怪了吧!

“你確定要用這些東西?”我看著吧臺上,那什麽牛奶、各色果汁、蔬菜汁、檸檬茶、甚至還有速溶咖啡,還有一大堆,真是觸目驚心。

“人生在世,什麽都要嘗試一下嘛!何況…”她虛起眼,賊賊地笑,“我早就想試一試了,嘿嘿…”她把各式各樣的東西,再加上白蘭地、威士忌等,最後弄出一杯烏漆麻黑的東西。我驚悚地咽了口口水。

“好了!完成!”她把一片檸檬卡在杯沿作裝飾。周圍好奇的人開始聚了過來,想看看她想幹嘛。“叫什麽名字好呢?”她苦思冥想。

“死神?巫婆的魔法藥水?還是惡靈的詛咒?你說哪個好?”她認真地問。

“嘁,你卡通看太多了吧!”我忍不住笑。

“殉情!”她看著那一杯黑黑的,像沼澤泥的東西,“就叫殉情!”她斬釘截鐵地說。

“殉情?”我詫異。

“沒錯!就叫殉情!”她再一次重覆,“以後有誰失戀了,可以找我,我給他調一杯,讓他也嘗一下,“殉情”之後的重生!”若希興致勃勃地自我推介。

“你確定要喝這個嗎?”看著她舉起杯子,我不禁擔心,“不會拉肚子吧?”

“喝了才知道啊!”她倒是大無謂地一口悶了,嚇得我一身冷汗,在場的人也是面有懼色地看著她。

她先是皺了皺眉頭,然後把杯子一放,“哇塞!酷斃了!酸甜苦辣烈全都有,就像失戀的時候,壓在心裏的苦悶。從入口開始,就像旋風一樣,直刮到胃囊,記憶就像酒精般,不斷不斷地刺激大腦,酷!”若希一臉享受。天哪…不過在她所說的記憶裏,是誰?是否有我?

“若希是不是又做什麽奇怪的事了?”雲希可能看見這邊的騷動,便過來看。

“你怎麽老是直呼你姐的名字呀?”我一直都覺得奇怪,為什麽她一會姐姐,一會若希地叫,而若希也隨她。

“哈!有問題嗎?”雲希笑答,“不可以這樣叫的嗎?”

“那又不是!”我耍嘴皮子,這輩子都不可能耍得過這兩姐妹的!

“那就行了,若希怎麽了?”

“她非要自己調了杯亂七八糟的酒,然後一口喝下去,之後就自己賣廣告。”想想,我也忍不住笑了,而雲希直接抱著肚子大笑了起來。

“你就讓她亂來啊!”雲希找個位子坐下,“不過這才是我的若希!餵,姐,出來!”

看著若希好像真的有點醉意,我就給她們兩杯可來,兩個人坐了一會,若希說太吵了,就回去了。

嘿咻,我要努力工作,攢錢給我的若希寶貝買個小鉆戒。看著她離開的身影,我暗下決心。

不知道怎麽了。過了半小時,若希又折了回來。很驚恐的樣子,喘著氣,像跑來的。

“怎麽了?”我被她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“安然,給我酒。”像受了什麽刺激般,她拼命地灌酒,像喝下去的是定心丸。

“怎麽了?發生什麽事了?”我輕輕扳開,她緊緊握住酒杯的手,握在手裏。

“我…我看見那種事了…”和酒吧的環境相比,她的聲音就像蚊子般。

“那種事?”我完全聽不懂,“你說什麽?”

“我回到家,打開門,就…就看見…一諾哥…光著上身,把蘇芮姐壓在沙發上…還很粗魯地扯破了蘇芮姐的衣服…”她說得膽戰心驚,比見了鬼還怕的樣子。

“若希,這很正常…”我真是哭笑不得。

“可是,就像電視裏面說的□□…一諾哥…會不會變成□□犯吶…”敢情,讓她害怕的是這個…

“不會的!”我安慰道。

“知道嗎?一諾哥…他在哭…”原來,讓她害怕的,不是一諾的粗魯,而是他的眼淚,心像被什麽紮了一下,疼疼的。“他,為什麽哭啊?”她哭了。

“我哪知道!”這一刻我所有的風度,灰飛煙滅,我推開她,“為什麽要為他哭?”

“你…生氣了…?”她錯愕地看著我,“對不起…”

“對不起…”我重新擁住她,用力的,緊緊地抱著,生怕一松手,她就不屬於我了。

最後,她在我懷裏睡著了,我也不知道她是困了還是醉了,或許是累了,她剛才可是跑著來的。

我把她抱到休息室的沙發上,找了條毯子給她蓋上。

我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工作。我學著若希,東加西混地調出了一杯酒,剛放在吧臺上,就被一只纖細的手拿走了。

“蘇芮?”我擡頭。不禁有些吃驚。她一口氣喝個光。

“…離別…”她陶醉地望著空空的玻璃杯。

“啊?”

“還沒取名字吧!就叫“離別”吧!”她把杯子推到我面前,“再來一杯。”

“你…怎麽了?”我問。

“沒事!你這酒,喝下去有一種離別的感覺,你知道嗎?”她笑,苦澀的笑。“心疼的、不舍的、迷戀的,還有苦澀的,離別…”

“你不是在一諾那嗎?”我問。“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”

“若希,在你這吧!她一進門,就馬上跑了出去,我還擔心她呢!”她細細品嘗著杯中之物,“我和一諾分手了!他從來沒喜歡過我。”

早上下班時,若希都還沒醒。我沒心情去研究這麽吵,她是怎麽睡著的問題。背起她回去,她好輕,就像棉花一樣。

我敲開了一諾家的門。他昨晚似乎喝了很多酒,滿身酒氣,而且兩眼全是血絲。我把若希背回她房間,放到床上。

“你…昨晚和若希一起過夜?”他像想了很久,表情木然地問。

“是!”我答。斬釘截鐵挑明敵意般。

“好好愛她!”依舊面無表情。說完就關上了門,把我鎖在了外面。

雲希和楊景初覆合。若希兇狠狠地對他說,下次再有這樣的事,不要臟了我的手,海在那邊,自己跳去!

小夏最近也怪怪的,挺反常的。本來,一諾和蘇芮分手了,應該是好機會呀!可她卻不再像以前那樣糾纏一諾了。

阿傑呢,平常下班他總比我慢一點到家,現在更晚了。

一諾很離譜,每天晚上都會喝得醉醺醺的,有點酗酒的感覺,而且,每天都會帶不同的女人回家。這是若希告訴我的,他到底怎麽了?

而若希開始有酗酒的狀況。每天晚上都不肯回家,一直呆在酒吧裏,醉了睡了就睡在休息室裏。我下班後帶她回家,她這是怎麽了?我問她發生什麽事了,她總搖頭,說就是想陪你。聽到她這樣說,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。心很痛,我知道的,一定是發生什麽了,可是也平常又是笑臉迎人,完全看不出痕跡。

冷風撲面。深秋的早晨,很冷。

抱若希回房後。我決定要跟一諾談一談。

“一諾,你這是怎麽了?是因為伶嗎?都分這麽久了,還記著嗎?”我用心良苦。

“安然,不要理我的事!你好好對若希就好了。”他依然半睡不醒。

“我怎麽能不理你!我們是哥們!看著你這樣墮落,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嗎?”我點燃了一根煙,氤氳的煙慢慢消散在空氣中。

“…只是正常的生理需要。”他思索了半天,就吐了這麽句話。

“那你找個女孩,好好談戀愛,不行嗎?”

“我每天都在談!”他不耐煩地起身,“好了,我要去上班了!”說完就出門了,留下我一人在那獨自嘆氣。

“哥,怎麽這麽晚?阿傑呢?”小夏問。

“不知道!是不是最近發生了什麽好事?”我關心地問。這些天,她有點異樣。

“呃…”她猶豫了一下,“見你是我哥,我就告訴你吧!”

“你有沒覺得,阿傑最近不一樣了?”她神秘地問。我搖頭。

“我覺得,他變了好多…”小夏柔柔地說起了最近的事。

“他每天早上,撐著兩眼皮,去到三條街外的店,排隊買我最愛吃的限量點心,還寫很多很溫暖的簡訊,還會英雄救美……”她講得眉飛色舞,“就昨天,我們去逛街,也不知從哪沖出一輛摩托車,差點撞到我,好在阿傑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護住我,我才沒事,可他就弄到了手,你都沒註意到嗎?”她反問。

“還真不知道…”我搖頭。我覺得慚愧,最近,總在想若希的事,卻忽略了小夏。

“他一直用右手拉著我們還說走外邊吧安全,自己非要走外邊,讓我走裏邊,哥,…我覺得,我有點喜歡他了…”小夏甜滋滋地說。

“那很好啊!”我微微一笑。阿傑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,可我呢,怎麽覺得,像被一塊巨大的烏雲吞沒,什麽也看不清呢?“我累了,先去睡了”

不曉得怪異行為是不是會傳染,我也變得奇怪了,我開始有意無意地躲開若希,現在每次見到她,心總會莫名其妙地隱隱作痛,可是,我的視線又離不開她。

心底的某些吶喊與告誡,似乎被某種東西所掩蓋了起來,腦袋在思考某些問題的時候,也會被這種東西所阻礙,我不清楚,像…潛意識之類的東西。

若希又在酒吧裏沈沈睡去了。

“還在騙自己嗎?”蘇芮又出現了。她同樣要了一杯“離別”。奇怪,自從這個女人喝了第一杯開始,“離別”在酒吧裏就特別受歡迎。

“你,說什麽?”今天是怎麽了…

“嘁,”她笑,“為什麽還不明白?”她的眼神異常銳利,我不敢與她對視,“為什麽不敢看我的眼睛?你害怕麽?”

“我…害怕什麽?”

“真相!”

“什麽真相?”我覺得她今天不是來喝酒的,而是要對我說什麽 。

“看見若希每天酗酒,你有何感想?”

我沈默了。心情很覆雜吧。

“那好,先不說這一件,就說上兩個星期吧!”她順了順頭發。我突然發現,她臉色蒼白,是因為一諾嗎?

“那天,我和一諾出去喝酒,他醉了,我送他回家,在我要離開的時候,他突然從後面抱住了我。然後一直哭,還說不要走,我以為他是讓我留下,結果他卻喊了另一個人的名字。”蘇芮的眼瞳忽然像無底洞一樣深,“若希…”

剛才只是耳鳴而已,我剛要走開,就被她拉住了。

“你害怕嗎?我當時和你一樣!”

“不!不!你發燒了吧!對不起,我要工作了,我還要給若希買個小鉆戒呢…”我神經質地說。潛意識在抗拒。

“你醒醒吧!”蘇芮很激動地抓住我的雙肩,用力地搖晃,“她愛的不是你…放手吧…”她像嘆息般,然後松開手。

“我不懂你說什麽!”我笑。使勁搖頭。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,胡言亂語。

“我走了,你好自為之吧!”蘇芮結賬走人了。

不!不可能的。我的若希怎麽會不愛我呢?想起我們這兩個月來,在一起的畫面,我們都是很開心的啊!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她愛我,不!一定是她不好意思而已!不會的!我快瘋了,不會的,一定不會這樣的!一定是那個女人胡言亂語,一定是她亂說!

我心煩意亂地灌了好多酒,頭暈暈的。

再也沒心情工作了,我搖醒若希。

“幹什麽?”若希酒還沒醒。她剛要掏鑰匙開門,我就馬上阻止了。

“過我那邊!”我就拉著她到我的房間了。

“這不是我的房間啊!”她半瞇著眼,臉頰因醉酒而紅彤彤的。

“對,是我的房間。”

“那我回去了…”她揮揮手。

“若希!”我把她拽到懷裏,“若希,我愛你!你愛我麽?”

“呵…”她仰起頭傻笑。

我輕輕吻住了她,她踮起腳尖迎合我的吻。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沖動。

我把她抱到床上,開始肆無忌憚地吻她。

“嗯…嗯…”她輕輕地□□。感受到她急促的氣息,我的身體發熱,只有一個念頭,我想要她!欲望是如此的強烈。

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游走,唇在她光滑的脖子上留下一大片的吻痕,輕輕退去她外套。

正要去解開她的扣子時,手卻被抓住了。我擡頭。

“安然,幹什麽?”她的酒初醒,驚恐地看著我。

“若希,我愛你,給我好不好?”

“安然,你醉了!”她連忙推開我,驚慌失措地穿上外套。

對她的欲望頃刻化為無形。

“你根本,從來都沒愛過我!”我再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了,“你走吧…”

“對不起。”她背對著我。我無法看到她的表情,語氣中有著無盡的歉意。

“我是個傻瓜,是個可笑的笨蛋,對吧。”我有氣無力。

“不!不是的!”她搖頭,轉過身來,眼睛紅紅的,她哭了,“是我不好,對不起!我一直都努力讓自己愛上你的,可是…”

“我早就知道的,可我一直在欺騙自己,因為害怕,害怕失去你,所以自己欺騙自己,愚不可及,我是個無可救藥的大笨蛋!…你走吧!”

“安然,真的很對不起!”說完這句,她像逃一樣地離開了。

“怎麽了?”小夏出現在門口,顯然是被吵醒的。

“吵醒你了?”

“沒有,只是剛好起來上廁所!”小夏走進來,“吵架了?”

“如果只是吵架的話,就不用這麽心痛了…讓我靜一下吧…”我哀求。

“那我先睡了,你也休息吧!”小夏乖乖地回房去了。

無力地倒在床上,透明的液體滴落在手背上,是冰涼的,那是我為你留的眼淚。

☆、第 17 章

林一諾

一番激情過去,酒也醒了。看著躺在身邊的陌生女郎,我突然好恨我自己。我真的如安然說的,墮落了?若希看到我這樣,一定會很難過的。我叫醒身邊的女郎,將她轟出門外。

明天,我也還會重覆這樣的事情麽?

若希回來了。她不是和安然一起麽?

“一諾哥,我先睡了。”她顯得疲憊不堪。

雖然只是一眼,但我看到了,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,她脖子上的那一大片吻痕。這是我最害怕看到的,她和別人親熱留下的痕跡。

悔恨。心痛。崩潰。墮落。

我悔恨自己,為什麽沒有早一點發覺,自己的心。

我心痛,為什麽當初會對她說,只是兄妹。

我崩潰,我只能看著她和別人在一起,卻無法阻止。因為,一個是我的兄弟,而她,是我的…妹妹。

我墮落,因為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孩,和自己的兄弟一起,我選擇逃避,自我麻醉愛她就希望她幸福,她幸福不就可以了嗎?可是心就是不聽使喚地痛。

我躲著她,是因為我害怕,我怕會對她做出不可原諒的事。多少個晚上,我都把身邊的女孩當做是她。親吻,擁抱……每次喝醉見到她都有想抱她,吻她的沖動,而且,越演越烈,我知道,我是個無恥的混蛋!

清晨,我被一陣清脆的響聲吵醒。

帶著睡意,我出來看看出了什麽事。廚房的地板上,一大堆破碎的盤子,遭小偷了?再走近些,我嚇壞了。

“若希!若希!你怎麽了?”只見若希躺在地上,蜷著身體,雙手捂住肚子,表情十分痛苦。周公被拋到了九霄雲外,“你怎麽了?”我急忙抱起她,放到沙發上。

“我…胃疼…”她臉色蒼白,豆大的汗珠,從額頭滑下。這是深秋季節啊!這,該疼成什麽樣了。

“胃疼…胃疼,那該怎麽辦?…”我慌了神,不知所措。

“藥…止痛藥…”若希喘著粗氣。

“止痛藥…”我像熱鍋上的螞蟻,“藥箱…”東找西翻。

“有了,找到了。”我手忙腳亂地倒了杯水。

“咽得下去嗎?”我把兩片藥片,送到她嘴邊,再送上水。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咽了下去。

“啊…痛…”若希痛苦地喊。

“都過了三分鐘了,不是說一分鐘見效嗎?天哪!怎麽辦?”我可急壞了,只好緊緊抱著她。

“啊…”她似乎越來越痛了,她突然推開我,跑進了廁所。“惡…”我跟著跑進去。

她吐了一地,剛吃下去的藥片都吐出來了。

“若希,若希…”我顧不上清理,趕緊扶她出來。

“嗯…呃…”她咬著嘴唇,強忍著不喊出聲音來,血都流出來了。我的心是揪著的痛,我寧願痛的人是我。

她又跑進廁所,我以為她又要吐了,可她關上了門。兩分鐘後,聽見馬桶沖水的聲音,若希從裏面出來,虛脫般。

“拉肚子了嗎?”我扶著她,一搖一擺地回到客廳。

“啊!”她的表情更痛苦了。

“去醫院!馬上去醫院!”我跑進去拿件外套給她披上。

“發生什麽事了?”阿傑和安夏突然沖了進來。

“若希說胃痛,剛吃了兩片止痛藥,現在又吐又拉,更嚴重了!”我說,“都痛成這樣了,真要命!”

“天哪!一諾,若希吃的藥片已經過期了!”阿傑拿起桌上的盒子看了看,驚呼。“快,快去醫院!”

“你快下去攔車!”我不顧這冰冷的早上,只穿著拖鞋和睡衣,背起若希就往下跑,也顧不上鎖門了。

一路上,我一直把她抱在懷裏,不敢松手。

“司機,快點,快點!”坐在旁邊的安夏不停地催促。

“啊!…”若希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,“一諾哥,嗯…我會不會…死掉啊…”

“不會的,不會的!”看見她痛苦的樣子,我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。

“一諾哥,嗯…不要…老是這樣…帶女孩子…回家,這樣不好…”這樣下去,我真怕,她的舌頭都會被咬斷。

“哥以後都不會了!好不好?只要你好起來,我什麽都聽你的!”我急得滿頭大汗,“怎麽還沒到啊?”

“才上車不到兩分鐘吶!”阿傑道,“加上早上交通是會堵一點的…對了,小夏,你哥的手機打不通哇!”

“怪了,早上就沒見到他!去哪了?”安夏嘀咕。

“啊!”

“若希,若希,你不要有事啊…”我居然像個小女生一樣,掉起了眼淚,“若希啊…你不要有事啊,你有事,我怎麽辦吶!”她的嘴角一片血跡,我把手塞進她的嘴裏,我真怕她會因為忍痛而咬斷舌頭。

嗯…從手掌傳來的疼痛,使身體不自覺地顫了一下,一定很痛,她才會毫不猶豫地咬下去。我輕輕皺了皺眉頭,咬吧,既然沒有辦法代替你去疼痛,就讓我和你一起痛。

“阿傑,打給雲希!叫她馬上去醫院!”我這才想起。可能是痛得更厲害了,從手掌傳來的痛楚更強烈了。若希此刻的臉像白紙一樣,眼淚還不住地往下掉。

“司機,還沒到啊!”我急得直掉眼淚。

我還真沒像今天這樣過,我突然想起老爸生前,說過的一句話,“如果有一個人,可以讓你心疼到和她一起承受所有的疼痛,會為她淚流不止的話,那你一輩子也離不開她了!”很模糊的畫面,但聲音卻非常清晰。

是媽媽的葬禮。在媽媽的葬禮上,爸爸說過的話。二十年以來,我一直想不起來,媽媽去世的時候的事。在媽媽的葬禮上,爸爸沒有哭,而是笑,可能眼淚已經流幹了吧!就連當時只有四歲的我,都能感受到他的悲傷和淒涼。

為什麽我會想起這件事?為什麽偏偏在這種時候?我拼命地搖頭,不再去想,可是,卻像長了根一樣,拔不出來,而且是越長越大。

若希會不會像媽媽一樣離開我?我會不會變得像爸爸一樣的悲傷?爸爸死的時候,我都沒有哭過,可今天,眼淚瘋狂了。

驀然,一只手在輕輕地拭去我臉上的淚,感覺不到從手掌傳來的疼痛了。她松開了嘴。

“若希…”

“不…哭…嗯…我不痛了…呃…”她硬是扯出一絲微笑。

“再忍忍,馬上到了…沒關系,我不痛…”我實在不忍去看她的臉,傻瓜,都用成這樣了,還笑得出來。

“哎呀,終於有個人接電話了。”阿傑一直拼命地打電話。“叫雲希!”

“她還在睡,你不會叫醒她呀!”阿傑有點上火。過了一會,可能是雲希接了電話,“雲希吶!若希說胃痛,痛得都快暈過去了…對,我們正去醫院…那好。”阿傑掛斷電話。

“到了!”司機一個急剎車。

“醫生!”我抱起若希沖進去。

醫生在她肚子上按了幾下,“是急性腸胃炎!”

“可她怎麽痛成這樣啊!?”看著若希躺在病床上,疼得快要昏厥的樣子,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。

“是這樣的了,沒辦法,先開點藥讓她吃。”醫生遞上一張藥單,“這個啊,要疼起來的時候,簡直就比生小孩都還要折磨人,不過,再忍忍就過去了!”

“我去吧!”阿傑拿過單子,快速地去取藥了。

“我去安排護士給她打點滴,看著她,小心她咬到舌頭。”醫生細細吩咐,“藥是一定要她吃下去的,就算用灌的,也要讓她吃下去。”

過了一會兒,阿傑回來了,後面跟著雲希。

“姐!”雲希驚慌地跑進來。

“姐,沒事吧!”雲希緊緊握住若希的手。

“沒事…”若希大口喘著氣。

“先給她吃藥!”我倒來一杯水,接過阿傑遞來的藥,雲希扶起若希。“張嘴!”把藥片塞進去,“喝水,加油!一定要咽下去!”她很艱難才咽了下去。雲希讓她躺下,我給她蓋上被子。

“讓讓!”護士推著小車過來了。

“姐姐很怕打針的!”看著護士在掛藥水,雲希說了一句。

我把她的臉壓到我胸口,不讓她看。

“一諾哥,我怕…“護士抓著她的右手,她的左手就一直抓著我。

“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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